楼是很老的楼，入口建的很低矮，大概1米7左右，x的身高倒是能够随意出入，但是男孩1米8以上的个子就显得太憋屈了。x突然有点想看男孩弯着腰走进去走出来的样子。
楼梯道里面还有积水，是住在顶楼的人家水管破了导致的。墙上刷的白色墙灰掉下来不少。楼梯道里摆着几辆自行车，让本来就很窄小的空间变得只能侧身通过了。不过这似乎不是问题，x直接穿过去了，就像灵魂一样。不过她本人对此似乎没有任何意外。
“真是的，这里的环境比上次来更差了，怪不得他老是跟我抱怨呢。”
楼梯道里不仅仅是积水，还有各种各样的虫子，偶尔还有老鼠窜出来。墙皮掉下来不少，露出后面绿色的漆，有些地方连绿色都没了，露出粗糙的水泥。楼道拐弯的地方堆满了各种垃圾，有的时候停着一辆小自行车。这种楼道拿出去当鬼屋探险用倒是很合适。
x一边观察这个楼道一边走上去。在三楼的一扇门前停下了。一个手印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手印在离门不远的地方，印得很深。手指是背向门的。x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：一位少女颤颤巍巍地走出门，双腿不停地发抖，弯着腰撑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后走下楼。
“该不会……”眼里甚至出现了绝望，“是她吧？”
颤抖着把手伸过去，轻轻盖在印子上，完全吻合。x松了口气。接着又脸红了，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艳，甚至有一种成熟的妩媚。
“是……那次吗？呜呜……”羞耻地捂住脸，从指缝间泄出来几声害羞的悲鸣。
x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看着门沉默良久。眼神闪烁着。
突然微微抬头，左手握拳砸向右手心，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：“我可以直接穿过去的啊！”
然后她就真的穿门而入了。
“话说这应该不算私闯民宅吧？嘛……反正他也不会告我。”
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，开始打量房间内部。房子内部就如同外面看上去一样小，但却不想外面看上去那样破旧，应该是新装修了的。事实上它的确才装修不久。
进门是一条不长的通道，左手边是厕所，往前走两步便是厨房，再往前就是一道木门，通向客厅。这大概就是刚进门能看到的了。
厨房里传来水声，应该是又漏水了。
“说起来他总是抱怨水电问题呢，明明里水电管理局这么近的说，果然还是他太懒了吧…”
脱掉了帆布鞋，穿上了那双粉红色的拖鞋，x穿过走道，走到了客厅。
“还是老样子呢。”x环视了一圈，抒发着感慨。
客厅其实很小，一张桌子摆在中央，通向唯一的卧室的门旁放着一张床，几个纸箱堆在墙角，里面放着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。说这间是客厅似乎有点太寒碜，因为里面那间卧室都比它大……
x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怀念上，因为她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盘子，盘子里放着几块蛋糕。那是男孩儿自己烤的，她吃过很多次。
“还是这么好吃……”x一脸享受地说，“真想把他娶回家，以后就不用干家务了。”
x坐在了床上，看着周围，似乎在想些什么。突然，她拍了拍脑袋：“对啊！我还没开灯。”
“你果然是个笨蛋，连灯都没开就敢偷吃我的蛋糕，不怕咬到手吗？”
突然传来的带着戏谑的声音让x愣住了。她闭上眼，慢慢地转过头，再悄悄地睁开一点，但是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。而且突然变亮的环境让她感到有些难受。于是就再睁开一些，半眯着眼看到了那个身影。就是每一次都能看到的那道身影。
“哎呀！你弹我干什么！”x捂着额头，眼神凶狠的看向男孩，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。
“啧，这么凶干嘛？明明就是个笨蛋嘛……”男孩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，稍稍侧过身。
“我确实是笨蛋啦，”x眼神里还是有些不满，“不然怎么可能被你这种家伙骗到！”
“所以说你不也只是想让我干家务吗？”男孩用不满的语气说着，但是眼神中只有温柔。
“rua！我不管！反正你就是要给我干家务！”x耍起小性子，鼓起脸看着男孩。
“好啦好啦，我做就是了。”男孩凑上前，“我看看怎么样了？”
“唔……还好啦，我还没有那么脆弱。”x嘟着嘴，拍开了男孩的手。
然后，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，赶紧退后，眼神恐慌地看着男孩。
“为什么我能碰到你？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你难道还希望碰不到我吗？”男孩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我，我……”x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低下头，“我确实不想啦，但我更不希望你死。”
“谁告诉你我死了的？”男孩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。
“可是我明明……什么都碰不到。”x又低下头，“而且，而且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，你现在不是坐在床上的吗？”男孩摸着她的头，笑着说。
“诶？”女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，睁大了眼睛。
“怎么可能啊……我明明……”女孩喃喃着，手在男孩身上，旁边的墙上，身下的床上乱摸。
“所以说，”男孩清了清嗓子，“到底是我们本就不存在，还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呢？”
女孩愣住了，盯着男孩。到最后男孩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“呃……那个……”男孩试探着在女孩眼前摆了摆手。
“我们来做吧！”女孩突然说到。
“啥？”轮到男孩愣住了。
“快点啦！”女孩用很大的声音说。
女孩像是疯了一般。她看向窗外的夜空，仿佛在瞪着一只想抢自己玩具的狗。
……
“喂喂喂！你慢一点啊！我可不想当单肾贵族啊！我还没买iPhoneX呢！”
“你要是敢当单肾贵族……嗯……我就，就把你给蹬了啊！”
……（假装淡定）
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
这间卧室的采光条件不是很好，因为外面还有一个阳台。只有在太阳刚升起的那一会儿才会有橙红色的光芒射入。当太阳光从橙红色变成金红色时，它也会从墙上慢慢地走到卧室中央。现在的阳光还在墙上。
“呃……”躺在床上的人发出了听起来痛苦不堪的呻吟。
“啊……才5点多吗？”男孩看着手机屏幕，眯着眼，声音有气无力。
缓缓爬起来，喝水，洗漱，发呆。8点了，太阳光也缓缓地退到了靠近阳台门的地方。
男孩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啃面包，桌上摊着一套卷子，似乎只剩一两张了。一条项链摆在旁边的一本书上。
似乎是看题看烦了，男孩叼着面包站起来。然后看到了项链，拿起来，坐到旁边的床上。
他还记得当他说要把这条项链送给那个自称阋神星的女孩时，某人是用怎样的语气说：“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别的女孩啊！信不信我咬死你！”
“结果真的差点被她各种意义上的咬死了啊……说起来她的虎牙真尖。”男孩看向下面。
砰砰砰。
“会是谁啊。”男孩像是得出答案了一般问着自己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开门了。
“你怎么在这啊？”男孩用陈述句的语气说着疑问句。
“明天要开学了，来找你去买书不行吗？”阋神星倒是没有在意，用充满活力的语气说。
“哦……那你等我一下。”男孩说着，转身就要进去。
“你的项链是哪来的？”阋神星好奇地问。
“她给的。”男孩回答的时候没回头，在穿过过道转弯的时候看了一眼。
他看到了那个看起来很文静，很可爱的女孩眼里，闪过一丝红光。
“我倒愿意世界是假的呢。”男孩摇摇头，把项链戴上。
（真的完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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